2009年12月19日星期六

長洲行

      剛用簡體打了“长洲行”,就發覺好像不是那種味道,畢竟在輪渡碼頭看到的就是那兩個繁體的“長洲”。
      張保仔洞——九死一生
      或許看到“九死一生”有人可能會覺得誇張,然而這當真是我內心所感所想。就算我孤陋寡聞,見少識淺好了。從兩邊皆是密林的山間小徑走了很久都不見指引的標牌,更別提那張保仔洞了。我不禁疑惑道:“爲什麽走了這麼久都沒到?”,同伴一語道破天機:“說了是海盜的藏身洞嘛”。
        終於到了一塊岩石前,我和同伴看了看岩石上涂著的“洞”,順著箭頭的方向看到了一個看來只容兔子經過的洞口,面面相覷“這是張保仔洞嗎?”徘徊良久都不能確信那就是傳說中的海盜藏身處。還好,剛剛租給我們手電筒的老人及時出現,告訴我們就是那個洞口,可以從另一面出來。同伴挺身在前,拿著手電筒照了照,一再問老人道:“您真確定這裡可以過人?”老人不斷地努力點頭,一再強調“從另外一個洞口出來……”
        好吧,同伴下去了。相較于同伴,我所感受到的震驚實在太小,因為我實在看不出下麵的洞口究竟有多大,有多深,只是確信這應該就是張保仔洞沒錯,應該可以進入。
        老人很善良,直到我們安全地踏在洞裡的石頭上——天可憐見,絕對沒有土地——才轉身回去。
        洞裡的狀況絕對沒有比洞口好很多,地方狹長,必須以手電筒才可看清裏面的情形。我和同伴皆是側身才能通行,還擦著衣服很多次。在洞中和同伴不停地講話,好在沒多久就看到了前方的光明。再出來時,已是柳暗花明又一村。走了幾步才發覺,原來我們已經到了山的另一面……不禁感慨,如果那洞再大些,再空曠些,那條狹長的通道再長些,估計我們兩個都會感到恐懼而無法前行。想到當時張保仔在這荒島逃難,周邊全是海域——洞左便是海,後有追兵的窘境,能尋到這處洞窟,想必所謂“九死一生”應該並不為過吧。
海灘——天、地、人
        既是離島,當然周圍全部是海,但是要想在離島尋得如電視中那般風情的沙灘倒是很難,我在長洲就沒能如願,但是卻尋得一處在我看來比空曠的沙灘更為美麗的一片沙石灘——當然是我自己賦予的名字。那片沙灘真的不大,但是很奇特的一點是,臨海而立,左邊是純粹的沙,放眼望去不見石頭;而右邊卻多了許多石頭。如果猜得不錯,大概是花崗岩,卻並不是離島本身的岩體,無論大小都是脫離島本身的。
        不知不覺地,撿石子撿到了海水——我對石子的興趣逺大於貝殼——突然就有了一種神秘的體驗,直到現在仍無法說出那種體驗,想是我言辭的晦澀吧。忍不住就那樣蹲在小小的岩石上,望著近處的海,遠處的小島,還有灰濛濛的天;聽著海水一浪一浪地打來,打在垂著的手中,洗去握著的石子的粗砂……
北眺亭——煙濤微茫
        如果當真不怕累,去北眺亭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。沿著長貴路,不知不覺爬上一個斜坡。走了很遠不見人跡,我和同伴皆固執地走下去。按著指示牌來到北眺亭,卻並沒有爬上那座新建的古樸的北眺亭,因為我們看到了更為壯闊的景色。
        倚著欄杆,不知不覺望向遠方,那裡天與海沒有分際,煙波與淺霧之中的島就像那傳說中的瀛洲,亦仿若仙人飄在半空之中,閑閑地觀望遠方……剛剛定住視線就要判斷那是天海交接處,卻又愕然發現一艘郵輪。
        從北眺亭返回,繼續向前走,卻又不敢走了,因為我們已經爬了很長時間,路上沒有行人,太害怕自己在那荒山上迷失。沿著密林中的石徑逐步下行,卻且行且看,生怕走岔了路,真的迷失。看似路盡的時候旁邊的密林傳出沙沙的聲音,險些以為是狼的聲音,趕緊加快腳步。現在想想,好像是自己太膽小了。怎麼可能會有狼,不敢香港連仙人掌都有,有狼的話應該也不奇怪吧?
        走了許久,終於看到一家水廠,不禁欣喜萬分,石徑卻分成了兩條,欣喜中匆匆向右邊一看,那條石徑通向水廠一個封閉的房間,當下領著後面的同伴向左走去。沿路走著,竟然是民居——山岩上的民居,好吧,如果這不奇怪,那麼當看到鐵門上固定著的竹子做的籬笆時會是什麽感覺呢?對,我就是很激動,笑著招呼同伴來看。裏面卻探出一條狗的頭和上半身出來,那條狗看著我,神態像極了好奇的小鹿,雖然它開始汪汪地叫,可是那叫聲在我聽來也是可愛得很……但是,世上偏偏有“樂極生悲”這種事,唯一的通路上跳出一條大狗,登時把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。狼狗啊!護路護得特別緊(當然在我看來它是護路,在它看來,不知道,你去問它吧),我稍微一動它就狂吠一聲。我跟那狗就那樣僵持著,身後的同伴也不知該如何是好——那是唯一的路啊。我聽到心在泣血……良久,同伴不管我,逕自轉身回去,我更是不敢單槍匹馬,也尾隨而去。又回到那個岔路口,才恍然發現:原來那條路是通向外面的!當下那叫個欣喜若狂啊,不過不敢再“狂”了,剛才不就因高興過度選錯了路嗎?沿著那條路往下走,終於看到同類——人吶。同伴激動地老遠就喊“姆蓋,姆蓋……”,我也差點涕泗橫流。
        同志們,如果你們想尋求刺激,就走那條石徑好了,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對繼續沿著山坡爬下去感到絕望。順便走岔路,看看可愛的狗狗,也領教領教那條狼狗護路的本領,如果能馴服它就更好了,嘿嘿。

2009年11月28日星期六

小校园,大味道

昨天與同學一起去香港中文和香港大學,直覺是比城市大學強多了的。無論是大家風範,還是大學意境,對城大來講,都是“路漫漫其修遠”,也難怪大陸的優秀學子來到城大之後,都憤憤不平,說香港學習不好的學生才會來城大。不過,大陸生卻又都很喜歡城大,因為相對於其他幾個大學來講,城大對大陸生的態度實在好得不忍讓人挑剔——大陸生對城大多少會有感激之情的。而我,這個只來交流一個學期的大陸生似乎對此沒有品評的資格。這些在大陸的佼佼者們,來到了香港這個在中國範圍內的教育聖地,相對於其他學生,終究是要幸運許多。想想看,香港大學在全球排名24位,亞洲排名第一;香港科技大學全球排名35位,;香港中文全球排名46位,亞洲排名第二(不要問我爲什麽會出現這種矛盾的現象,我也不知道,大概判斷的標準不一樣吧)……相較于大陸的學校,這些學校的確很好了,即使城大也是在短短的30年的時間里,在全球中的排名急速上升,去年至今年就躍升了23位,佔據了124位。
恰逢畢業典禮,港大和中文都有很多畢業生“率領”龐大的親友團在校園內拍攝畢業照——香港很重視畢業典禮,不過是在畢業一年之後回到母校參加典禮——同學感歎地說:“看著這些畢業生,能從這學校畢業多榮耀的一件事啊。”看著在那些畢業生臉上漾開的笑容,那麼清楚地感覺到他們的開心,如果我現在沒有出來交流,大概也在我的校園中拍照了吧?臉上會浮現像他們那樣的笑容嗎?
突然就很想學校,很想很想……想校園里的桂花香,想著校園裡不算平坦的草地,想校園裡早晨的鳥鳴……太多太多,數不過來的思念,還好的就是很快就要回去了,好想看看那廣闊的草地、濃密得甚至有些昏暗的樹林……即使那麼討厭學校所在的城市,然而卻割捨不下對學校的喜愛。我的校園,在全國也算一個別致的,如此讓人難以忘懷的校園呀。
中文大學有一景,大概是看多少遍都不嚴的,叫“合一亭”,取前新亞書院院長錢穆所著《天人合一論》之意。左立廣廈,旁植翠竹;中作水池,滿而不溢;環著榕樹。景雖簡單,意境卻豐,尤其是當站在亭外時,穿過滿滿的水池就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海,倘若不仔細看,或者不知這亭的位置,恐怕真的會以為這就是海水了,當真是“池海一色”了。
中文大學另一處讓我難忘的就是山上的一處小景,大概在中文大學學生眼中應該算不得景了。那是一處爬山的臺階旁的座椅,毫無別致的地方,但是從哪個座椅卻可以飲到徐徐清風,向下卻可俯視中文大學的圖書館,還有館前的小亭。當時同學和我都忍不住坐下來,簡直不想離開了,坐了很久。
香港大學最難忘的就是她的歐式建築了,那種建築看著就給人一種靜謐感。我感慨地說:“港大應該讓建築風格統一一些,後來建的那些建築要是也是歐式建築就好了”。同學沒有絲毫的猶疑,直說:“可是歐式建築很浪費空間啊,現代建築雖然沒有韻味,但是畢竟很實用。”對啊,“實用”,多簡單的一個詞,多簡單的一個理由,但卻這麼有說服性。
香港人有一種特質,能夠把看似很簡單的建築建造得非常複雜,往往置身其中像進了迷宮,但是容量卻很大。很奇妙的意見事情。我在中文大學,和同學一起爬上了山頂——中文獨佔了一個山頭,呵呵。然後通過一個天橋下山,結果到了一個建築裏面,我們只進了電梯,再出來時已經到了山下,驚得我們兩人不知如何評價。城大也是一個很奇特的學校,所有的教學、辦公等地都容納在了一個教學樓里,有時到某個教室需要搭乘特別的電梯,每個電梯可能停的樓層不一樣。想想,一棟樓啊,太厲害了,所有的教學、辦公活動都在這棟樓里進行,想想都覺得可怕。初時還沒有來到這所大學就有同學告訴我這棟奇妙的樓,我不信。到了學校,跑了一圈,關在樓梯里的時候,終於信了——其實,這棟樓很大,而且一定要告誡下一屆過來交換的學弟學妹——在樓裡不要亂跑,更不要妄想走電梯鍛煉身體……
http://www.taisha.org/abroad/ranking/200910/20091009134606.html太傻網轉載《泰晤士》報全球大學排名
http://www.taisha.org/abroad/ranking/200909/20090914141513.html太傻網轉載《泰晤士》報亞洲大學排名

2009年11月18日星期三

是否有0001年1月1日

2009年11月18日,AMC,超宽电影屏幕,“0001年1月15日”……《2012》中的部分画面
看到这幅画面,突然很有感触,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幸存,那么下一纪,当考古学再次被运用时,是否有人小心翼翼地捧起这部日记,很努力地去解读上面的文字,然后惊呼:天哪,这是天地初创时留下的记载?
不知道,一切都是未然,这一纪尚未结束呢,不是吗?虽然近几年的气候以及流行疾病如此令人费解,难免心生恐慌。可是毕竟还没结束,对吧。再者,下一纪的历史是否会沿着我们这一纪的方向或者经验走下去,恐怕现在没有人可以说出来,因为谁知道自己会否成为某个Doc中的一员呢。
不过现在想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如果知道的话,或许可以直接问他:喂,你打算让历史怎么开篇呢?答案一定很有趣吧。
上课时,同学给我看乌克兰爆发大规模流疫的新闻——我不想称之为流感,它看起来更像鼠疫之类的东西。我跟她说:“嗯,2012……其实知道世界末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说不定明天就大同了呢?”是这样,这两天我接触到的信息令我有这样的感觉:2012真的会发生。气候突变,疫病流行,家乡的雪下了有30多厘米——而且这种厚度的雪不止在我家乡出现……所以,怎么能不引人遐想?
如果会有2012年12月21日冬至日的世界末日,我并不会祈祷上天垂怜,令我成为下一纪人类的祖先,既然总是要迈向另一种生存方式,那么早或晚有什么区别呢?我会很高兴和大多数人一起经历这个绝对史无前例的死亡过程,或许会很开心吧——就像那个疯狂的播音。当然,我或许不会像他那么坦然,那么激动,那么高兴地发疯——我会害怕,一定会的。但是应该不会那么慌乱吧,真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,可以真正地做到听天由命……恐怕这么干净地走,已是不易。
只是希望,如果这一天可以预知的话,有一个声音提前告诉我,提前的时间可以令我赶到亲人的身边,这样,就像片中所说的“So they have time to say goodbye to their family”。
英雄、丑角——电影中永远不可能缺少的角色,我不会、不必也不要成为英雄,更不要成为丑角。如果真的有一个期限,希望我每当想到那个期限的时候,总会问自己一句:你做过了什么,想要留下什么,是否没有遗憾;当那一刻来临时,你是否感到幸福?

2009年11月14日星期六

牛人-奇人

突然感觉,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奇人,没有牛人。努力的话,你可以成为一个别人眼中的牛人。可是,奇人,恐怕就不是努力那么简单的了吧。
昨天,同样是从实验室回来,同学给我讲了一则宗教小故事,令我恍然惊觉,原来“聪明”和“智慧”是不一样的。